第43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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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剛才最後一句說什麽來著？”陸昭昭到了門口, 才停下來問林溪年。
林溪年還沒從她剛才那打人的架勢中緩過來，想起梁悅凡最後那句話，有些心虛, 正打算支支吾吾開口, 陸昭昭卻沒有註意這些，拍著胸口, 平緩了下情緒，“其實我剛才是沖動。”
“我爸和我哥雖然兜著我，但我這麽大庭廣眾打人, 回去肯定要被我哥揍的。”
陸昭昭說的是真的，唐燁雖然脾氣暴躁, 但是決不允許陸昭昭動手打人的，如果是互毆還能解釋, 她單方面出手，怕是不好過啊。
林溪年看著她這副剛才跟護犢子似的，這會又慫又後怕，覺得可愛，忍不住笑了, 他伸手摸著她頭，“放心吧，不讓你哥知道。”
“啊？”陸昭昭立馬期待, 頓時又洩了氣, “這事你解決了, 那你為什麽不直接解決那個神經病啊？”
陸昭昭伸手指，指了下腦袋，“我覺得他這裏有問題，他……是誰啊？”
這是第一次, 陸昭昭主動問這個事情，不是林溪年親口說出來，而且人都找到陸昭昭面前了，林溪年還不說，就有些說不去了吧？
林溪年這次倒是利索，“出事方的弟弟，我爸媽給過安慰費，但是他不務正業，很快花完了，經常找我要錢。”
陸昭昭瞪大眼睛，“我剛才那句垃圾就沒罵錯他，你也是受害者，憑什麽找你啊？”
“他就是那個經常發騷/擾消息給你的吧？”
林溪年突然挑眉，“你怎麽知道他給我發消息？”
陸昭昭不小心說漏嘴了，立馬心虛，事到如今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了。
上了車，林溪年開車，陸昭昭就開始坦白，“不是有次你請我吃飯嗎？我拿你手機玩游戲來著，無意間看到的。”
“你看到了什麽？”他卻認真問，陸昭昭想了想，“都是罵人的，沒有什麽的，你放心。”
林溪年蹙眉，想想也是，如果陸昭昭知道什麽，不會這麽淡定。
他忍不住咳嗽了下，她要是知道杜深月的事故和自己的事故是一個，會怎麽反應？
陸昭昭見他沈默，以為他是不高興了，被別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，怎麽樣都會心裏不舒服吧，加上短信一次，和今天一次，就是兩次。
陸昭昭也後悔啊，當初拿他手機幹嘛，觸犯人家隱私不是？
回到酒店，陸昭昭覺得自己要加倍對林溪年好，歷經苦難活下來已經很辛苦了，還被別人這麽說，太可憐了。
關上門，她主動道：“我去煮火鍋，你歇一會。”
林溪年挑眉，“我來吧。”
“不用不用，你休息一下，我來就好了。”
“不是。”林溪年露出個覆雜的神色，“我怕你炸了鍋。”
陸昭昭將購物袋塞他手裏，氣呼呼上去了。
她先去瞇了會，然後聞到味道就下來了。
林溪年穿著圍裙，手裏拿著夾子在烤牛腸，旁邊是煮的沸騰的牛肉湯底火鍋，陸昭昭一邊聞著味一邊笑，“辛苦你了。”
“恩？”
她有些臉紅，補充道：“辛苦你了，男朋友。”
林溪年竟然羞澀低頭，笑了，陸昭昭有些得意，林溪年這樣笑，眉眼含著星海，好看的很，還真是居家又體貼，外面也能幹。
陸昭昭貼著他坐下，“你也坐啊，一起吃。”
林溪年拿了個碗給她，還沒來得及調醬料，手機就響了，他還是堅持調好，拿出手機去陽臺接電話了。
陸昭昭拿著筷子點了下拌料，然後舔了舔，味道是她喜歡的那種。
林溪年接了電話，把圍裙脫了，手放在欄桿上，背對著她接電話，手指上的戒指光很亮，外面的太陽也是很亮的。
陸昭昭看著他，應該是因為剛才的事情才打電話吧。
林溪年扭頭，看到陸昭昭一邊吃菜一邊看他，那模樣像是生怕他跑了似的。
林溪年沖她笑了下，她像是被抓包自己偷看了一般，立馬紅著臉繼續燙菜吃。
林溪年回頭，繼續聽電話裏人說話，林媽媽在那頭語氣很不好，“梁家人什麽時候找你的？你怎麽不跟我說？今天要不是監控拍到，差點出事，我都不知道。”
他神色冷硬，不帶一點人情味，“你不需要知道。”
“我怎麽就不需要？你是我兒子。”
“我出事的時候靠你們解決，解決後他們不還是會找我？”林溪年笑了下，手指捏住欄桿上的花，“你管好你女兒吧？讓她正常點，我每夜每夜都想和她那個死了的男朋友一起死。”
“不要胡說八道了，月月是你姐姐，你忘了你們小時候一起生活了？那個人已經死了，為什麽就是過不去？”
“過不去，她記得，我記得，那些家屬也記得，我這輩子……都要頂著他們的命活下去。”林溪年垂眸看著下面的草坪，極力壓制自己的聲音情緒和動作。
身後是陸昭昭在看。
“你不需要！”林媽媽情緒崩潰，“你現在在哪？跟誰在一起？”
林溪年呼了口氣，“在她出院之前，我不想看她，她也不想看到我。”
說完，他直接掛了電話，把林媽媽的話都隔斷了。
陸昭昭吃著菜，準備下寬粉，看到他掛了電話，當即拉開門跑過去抱住他。
他神色還很冷，還沒緩和過來，她湊過去問：“怎麽了？說什麽了？我是不是要去跟你唱鐵窗淚了？”
說著她還裝的哭唧唧的樣子，林溪年勾了唇角，“外面熱，出來幹嘛？”
陸昭昭知道他還心情不好，靈光一閃，“要不我們下次試試在陽臺。”
林溪年這次是笑不出來了，“你說什麽？”
林溪年的表情不光是驚訝，更接近驚悚，陸昭昭立馬進去了。
回去後，林溪年沒好氣看著她，“你最近是不是看了什麽……東西？”
“啊？沒有啊？”陸昭昭小口吃菜，“就是看戀愛百科。”
“你這是戀愛百科？你知不知道……”林溪年一時間竟然想不出措辭，猶豫半會，只好總結：“大庭廣眾是很不好的，在家裏關上門都可以。”
陸昭昭點點頭，沒想到沒挑逗到他，結果解鎖了他一個爹系版本。
“以後不要有這種想法。”他繼續說，陸昭昭連忙點頭，然後小心又討好地夾了一塊豆腐給他。
林溪年笑了下，很淺，稍縱即逝，他支著太陽穴，看著她吃，突然喃喃說了一句：“姐姐還是只談我一次戀愛吧。”
陸昭昭忍不住聳肩笑了，喝了口果汁，“那你要活得久一點，最起碼不能比我先死。”
林溪年突然楞了下，有些茫然，她這話說的隨意，半開玩笑，林溪年卻想追著問：“為什麽？”
“因為我守寡了，肯定不會守著你一輩子啊。”陸昭昭故意壞笑，“姐姐我啊，可能一個非常受不住孤獨的女人。”
陸昭昭雖然是故意說的，帶著開玩笑和不正經，但她想的很徹底，如果她經歷了林泉月這樣的事情，真的很愛，就一個人去一個地方，獨自生活，永遠記住那個人，難受不能自已，就想開點，讓自己開心起來，真正能被自己記住的人，怎麽可能舍得自己想不開？
林泉月唯一讓人如鯁在喉的是，唯一能罵她作的人只是那個讓她作的人，可惜人已經不在了。
林溪年沒說話了，深吸口氣，就這麽看著她，也不知道是聽進去她說的了，還是沒有聽進去。
陸昭昭就當這個話題過去了，慢慢吃飯，看眼時間，時間還早。
林溪年給她飯上放了點海苔，自己也挖了一勺吃了一口，陸昭昭驚喜問他：“你也喜歡這樣吃啊？”
他看她一眼，笑意含在眼裏，說：“曾經有個人教我這麽吃，很好吃。”
“我是從網上學的。”陸昭昭壓根就沒多想，“我小時候不喜歡吃白米飯，外婆會給我做醬油飯，後來聽說吃多了醬油會黑，我就換成這個了。”
“你黑了嗎？”林溪年第一次聽說這個說法，認真看著她。
陸昭昭張了張嘴，覺得這個話題聊下去就有些無解，於是突然問：“你打算活多少歲？”
林溪年被她逗笑了，這話題轉的還挺生硬的，他微微擡頭，似乎在想什麽，好一會才說：“當然不會比你先死了，我這個人最受得住寂寞了。”
“你倒是會哄人，網上說男的根本不會記住喜歡的人一輩子。”
“網上還說男人喜歡撒謊呢，你怎麽不信這個？”
“你會撒謊嗎？”陸昭昭突然看向他，林溪年措手不及，眨了下眼睛，“會。”
陸昭昭瞪大眼睛，“什麽時候？”
他笑了，“剛剛。”
陸昭昭噎住了，剛想追究什麽，就被他這句給打沒影了，壓根想不起自己要說什麽了。
吃過飯，陸昭昭上去睡覺了，服務員過來打掃，林溪年掃了下幾個人，看到經理偷偷看了他兩眼，似乎在打量什麽。
林溪年沒說話，直接上去了。
陸昭昭晚上沒睡多久 ，這會困的厲害，到了下午三點才起來，林溪年在一邊對著電腦工作，陸昭昭瞇眼看了會。
她還沒來得及說話，手機放在枕頭邊叫喚起來，她蹙眉看了眼，是唐燁。
她揉了下眼睛，決定不接，接的也累，等唐燁自己不打了再說，可能是唐燁反應過來她是要真的出去玩了。
見她不接，唐燁開始發消息。
電話聲吵到林溪年，林溪年偏頭看過去，見她無精打采，“怎麽不接？”
“我哥，煩死了。”陸昭昭拿起手機，就看到唐燁發：“你長本事了？帶男人去酒店？”
“他媽的開房開到老子頭上了？”
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唐燁的那股子憤怒，陸昭昭看向林溪年，唐燁知道的還挺早。
陸昭昭嘆氣，“我哥知道你在這了，怎麽辦？你要不要找個衣櫃躲起來？”
“他來了嗎？”林溪年奇怪，很快反應過來，“你哥知道，又不是你老公知道？”
陸昭昭險些氣笑，“我有老公，我跟你在這幹嘛呢？”
說完頭也不擡，給唐燁發消息：是我造型師，長得比較男性化。
唐燁立馬發了個表情，“你當我傻？”
“恩。”陸昭昭回覆了這個字就關手機了。
免得唐燁一會找上門，陸昭昭收拾了下東西，跟著林溪年直接退房走人了。
不過她明顯多慮了，唐燁雖然生氣，但還是極有分寸跟她說：“你已經這麽大了，有戀愛自由，我也不管你，你自己把握好度，別天天賣了給別人數錢。”
“你才天天給別人數錢呢。”陸昭昭沒好氣哼了聲。
林溪年那邊也在給別人消息，兩個人在候機廳坐在一邊，各做各的事情，陸昭昭看時間還早，點開babana開始打游戲。
林溪年下意識看過來，陸昭昭立馬躲開，“幹嘛？”
“還在十八關？”
陸昭昭漲紅了臉，看他神色淡然，仿佛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，她很倔強回答：“十九了。”
林溪年咬牙，點點頭，不打擾她，偏頭繼續發消息了。
“我已經把梁悅凡警告了，你暫時不要招惹他，他這種人不就是想要錢嗎？給他點錢，等抓住他的把柄不就沒事了。”林媽媽在微信上給他發消息。
林溪年猶豫了下，打字過去，“我不想給他錢，是因為他哥，憑什麽他就該心安理得用哥哥去世的錢？你給了他錢，就讓他覺得鬧一鬧就能有錢，以後只會變本加厲。”
“誰讓他是梁家人，誰讓你跟他講理，碰到這種人我們沒有辦法啊。”
林媽媽似乎不想說他，說起了別的，“你身邊那個女人是誰？你現在和她在一起。”
林溪年沒回答了，林媽媽也不管，逼問著，“你今天真的不來看你姐姐？她現在心情好多了，醒來還找你來著。”
林溪年想冷笑，想到陸昭昭，壓了下去，“她找我看我死了沒有？”
“她只是偶爾犯糊塗，不是真的想害你，你是她弟弟，那次事故，如果是你出事，她也不會好受的。”
“我看她是巴不得那次是我死了。”林溪年關了手機。
陸昭昭在一邊認真打游戲，突然出現一陣刷錢充值的聲音，林溪年擡眸看了過去。
“是否用一百顆鉆石換通關提醒？”
屏幕上彈出一行字，林溪年看到陸昭昭毫不猶豫點了，林溪年眼皮跳了下。
密室裏灰了兩面墻，很明顯指示她，機關不在這兩邊。
陸昭昭抿唇，擡頭看過去，“五百沒了。”
林溪年耷拉著眼皮，陸昭昭蹙眉，想了又想，“要不你幫我過了吧？林總？”
“不太好吧，這可是直接給你作弊啊。”林溪年人模人樣說。
陸昭昭氣結，“求你了，林總，男朋友……”
“我來生做牛做馬……不，此生以身相許。”
她連哄帶騙，林溪年被她鬧騰地笑了，無奈嘆了口氣，“真以身相許？”
“不是許過了嗎？好幾次呢。”陸昭昭小聲說。
“有實無名。”
“男朋友不是名分？”
“臨時頭銜。”
陸昭昭徹底沒話說，他說的有道理了，她想了一下，“你是要跟我求婚？”
“求婚？”他腦子裏閃過這個畫面，緩緩點頭，“也可以。”
“不行，我不答應，太草率了，你先給我通關。”陸昭昭突然一下子機靈了。
林溪年面露可惜，拿過手機，準備通關，陸昭昭湊過去看，緊張兮兮，眼皮都不敢眨。
林溪年修長的手指往屏幕上就要戳下去，突然屏幕一黑，陸昭昭沈默了下，屏幕很快跳出來電提醒。
林溪年掃了下上面的名字，將手機還給了她。
是老同學來電，不知道為什麽，林溪年看到，她下意識的心虛，她不想讓林溪年知道自己對林泉月說過的話，對於那件事，歸根到底，是她說了重話，就是不應該。
她不想讓林溪年覺得她是沒有同情心的人。
可轉念一想，林溪年又不認識她的同學，怎麽會多想，人家根本就不知道她和林泉月的關系呢。
陸昭昭拿起電話，起身出去了。
“林泉月醒了，不知道她怎麽了，突然知道我們在關註她的事情，讓我跟你轉交幾句，說她死不了，讓你別太開心。”
這話說出口，同學都嘆了口氣，其實她是真不想說，但是覺得有必要跟陸昭昭說一句，不忘道歉，“我是不是一開始就不應該跟你說林泉月的事情啊？你們之前不是關系特別好嗎？到底怎麽了？就不能和好嗎？”
陸昭昭神色有些蒼白了，咬唇發著呆，心裏生出一股子氣來，林泉月這是在提醒她當初說的話，現在自己不好過，也不讓別人開心。
“我真的……”陸昭昭笑了下，“覺得她惡心。”
同學楞住了，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。
“就她苦，就她累？讓別人跟她一樣痛苦她就開心了？”陸昭昭覺得可笑極了，她靠著玻璃窗，“她今天自殺未遂，明天是要做什麽？把我們都殺了？一起死？她就滿意了是嗎？”
同學嘆了口氣，“她……也挺苦的。”
“哎呀，不說她了，反正沒事就好了，你現在在江海城嗎？我這幾天來出差，大明星有沒有時間吃個飯？”
“我今天要去國外出差，下次吧。”陸昭昭婉拒了她。
同學也隨意，“好的，那下次再說，你別多想了。”
陸昭昭回去時候，林溪年在發呆，看到她過來，居然主動問起打電話的事情，“誰啊？”
陸昭昭懶得撒謊，“一個老同學。”
林溪年看著她，緩緩點頭，然後笑道：“女的？”
陸昭昭下意識點頭，很快發現不對，擡頭看他，“什麽意思？”
“我還以為是那群護花使者。”林溪年無所謂笑，陸昭昭沒好氣道：“我跟他們沒有聯系，你別天天疑神疑鬼的。”
“你那個同學叫陳潔？”林溪年突然問。
陸昭昭奇怪，他怎麽對自己這一通電話，這麽感興趣了。
“對啊，你認識？”
林溪年搖頭，“剛才看到了，就是問一下。”
陸昭昭脫了外套，剛才被氣到了，這會有點熱，林溪年還在問：“她說什麽了？”
“你到底要幹嘛？這麽好奇我跟同學的聊天？聊些瑣事而已。”
陸昭昭面露不耐，明顯不想說這個，對剛才的電話有了抵觸。
林溪年眨了眨眼睛，睫毛忽閃，說起了別的，“鐘意的事情，你哥處理的差不多了。”
陸昭昭拉回思緒，強提起精神，“恩，我沒過問。”
“他其實是你的私生粉，經常跟蹤你們的行程，這次他是找錯了，才跑去拉開我的門，結果轉頭發現不對，就去拉你的門，你哥不願意和解。”
“他願意和解才怪，我爸現在在我外公面前，都不敢大喘氣了，我爸也不可能輕易放過他。”
陸昭昭說這話的時候，心思完全不在這上面，雙目無神，看著前面，在想別的事情。
林溪年蹙眉，微微偏頭，手下輕輕轉著手指上的骨戒，想到什麽，眼神變得陰郁起來。
航班還有半個小時開始，林溪年借口出去買東西，陸昭昭也沒多想，靠在一邊發呆。
林媽媽給他發了消息，他還沒回。
“秦免說你要出國一趟？怎麽突然要出差？你陪那個女孩子一起？”
林溪年現在也不想回答，直接打了電話過去，林媽媽幾乎是兩秒不到就接了起來。
“小年，你……”
“今天有人去看林泉月了？”林溪年突然說。
林媽媽要問的話，只好先咽了回去，“公司的董事來看了，是信任的人，你放心。”
“其他人呢？有沒有她的同學？”
“同學？”林媽媽奇怪，“你姐大學都還在休學呢，總共都沒上幾次，哪有同學？”
林溪年想起陸昭昭剛才的電話，剛想提醒，林媽媽很聰明，驚呼出聲，“你是說高中同學嗎？”
“今天確實有一個，不過我看她樣子怪怪的，沒信，直接找了個借口。”
“難道真的是同學？可是看她樣子不像。”
“像個記者，怪怪的，我不是很喜歡。”
林溪年腮幫子微微鼓起來，轉眸看向大廳裏坐著的陸昭昭，陸昭昭剛才還在他面前裝沒事，這會人一走，就開始紅著眼，從包裏拿紙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 啊，我是個反轉機靈鬼，應該不亂吧，我就差沒直白說誰是誰，幹了啥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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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溪年還沒從她剛才那打人的架勢中緩過來，想起梁悅凡最後那句話，有些心虛, 正打算支支吾吾開口, 陸昭昭卻沒有註意這些，拍著胸口, 平緩了下情緒，“其實我剛才是沖動。”
“我爸和我哥雖然兜著我，但我這麽大庭廣眾打人, 回去肯定要被我哥揍的。”
陸昭昭說的是真的，唐燁雖然脾氣暴躁, 但是決不允許陸昭昭動手打人的，如果是互毆還能解釋, 她單方面出手，怕是不好過啊。
林溪年看著她這副剛才跟護犢子似的，這會又慫又後怕，覺得可愛，忍不住笑了, 他伸手摸著她頭，“放心吧，不讓你哥知道。”
“啊？”陸昭昭立馬期待, 頓時又洩了氣, “這事你解決了, 那你為什麽不直接解決那個神經病啊？”
陸昭昭伸手指，指了下腦袋，“我覺得他這裏有問題，他……是誰啊？”
這是第一次, 陸昭昭主動問這個事情，不是林溪年親口說出來，而且人都找到陸昭昭面前了，林溪年還不說，就有些說不去了吧？
林溪年這次倒是利索，“出事方的弟弟，我爸媽給過安慰費，但是他不務正業，很快花完了，經常找我要錢。”
陸昭昭瞪大眼睛，“我剛才那句垃圾就沒罵錯他，你也是受害者，憑什麽找你啊？”
“他就是那個經常發騷/擾消息給你的吧？”
林溪年突然挑眉，“你怎麽知道他給我發消息？”
陸昭昭不小心說漏嘴了，立馬心虛，事到如今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了。
上了車，林溪年開車，陸昭昭就開始坦白，“不是有次你請我吃飯嗎？我拿你手機玩游戲來著，無意間看到的。”
“你看到了什麽？”他卻認真問，陸昭昭想了想，“都是罵人的，沒有什麽的，你放心。”
林溪年蹙眉，想想也是，如果陸昭昭知道什麽，不會這麽淡定。
他忍不住咳嗽了下，她要是知道杜深月的事故和自己的事故是一個，會怎麽反應？
陸昭昭見他沈默，以為他是不高興了，被別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，怎麽樣都會心裏不舒服吧，加上短信一次，和今天一次，就是兩次。
陸昭昭也後悔啊，當初拿他手機幹嘛，觸犯人家隱私不是？
回到酒店，陸昭昭覺得自己要加倍對林溪年好，歷經苦難活下來已經很辛苦了，還被別人這麽說，太可憐了。
關上門，她主動道：“我去煮火鍋，你歇一會。”
林溪年挑眉，“我來吧。”
“不用不用，你休息一下，我來就好了。”
“不是。”林溪年露出個覆雜的神色，“我怕你炸了鍋。”
陸昭昭將購物袋塞他手裏，氣呼呼上去了。
她先去瞇了會，然後聞到味道就下來了。
林溪年穿著圍裙，手裏拿著夾子在烤牛腸，旁邊是煮的沸騰的牛肉湯底火鍋，陸昭昭一邊聞著味一邊笑，“辛苦你了。”
“恩？”
她有些臉紅，補充道：“辛苦你了，男朋友。”
林溪年竟然羞澀低頭，笑了，陸昭昭有些得意，林溪年這樣笑，眉眼含著星海，好看的很，還真是居家又體貼，外面也能幹。
陸昭昭貼著他坐下，“你也坐啊，一起吃。”
林溪年拿了個碗給她，還沒來得及調醬料，手機就響了，他還是堅持調好，拿出手機去陽臺接電話了。
陸昭昭拿著筷子點了下拌料，然後舔了舔，味道是她喜歡的那種。
林溪年接了電話，把圍裙脫了，手放在欄桿上，背對著她接電話，手指上的戒指光很亮，外面的太陽也是很亮的。
陸昭昭看著他，應該是因為剛才的事情才打電話吧。
林溪年扭頭，看到陸昭昭一邊吃菜一邊看他，那模樣像是生怕他跑了似的。
林溪年沖她笑了下，她像是被抓包自己偷看了一般，立馬紅著臉繼續燙菜吃。
林溪年回頭，繼續聽電話裏人說話，林媽媽在那頭語氣很不好，“梁家人什麽時候找你的？你怎麽不跟我說？今天要不是監控拍到，差點出事，我都不知道。”
他神色冷硬，不帶一點人情味，“你不需要知道。”
“我怎麽就不需要？你是我兒子。”
“我出事的時候靠你們解決，解決後他們不還是會找我？”林溪年笑了下，手指捏住欄桿上的花，“你管好你女兒吧？讓她正常點，我每夜每夜都想和她那個死了的男朋友一起死。”
“不要胡說八道了，月月是你姐姐，你忘了你們小時候一起生活了？那個人已經死了，為什麽就是過不去？”
“過不去，她記得，我記得，那些家屬也記得，我這輩子……都要頂著他們的命活下去。”林溪年垂眸看著下面的草坪，極力壓制自己的聲音情緒和動作。
身後是陸昭昭在看。
“你不需要！”林媽媽情緒崩潰，“你現在在哪？跟誰在一起？”
林溪年呼了口氣，“在她出院之前，我不想看她，她也不想看到我。”
說完，他直接掛了電話，把林媽媽的話都隔斷了。
陸昭昭吃著菜，準備下寬粉，看到他掛了電話，當即拉開門跑過去抱住他。
他神色還很冷，還沒緩和過來，她湊過去問：“怎麽了？說什麽了？我是不是要去跟你唱鐵窗淚了？”
說著她還裝的哭唧唧的樣子，林溪年勾了唇角，“外面熱，出來幹嘛？”
陸昭昭知道他還心情不好，靈光一閃，“要不我們下次試試在陽臺。”
林溪年這次是笑不出來了，“你說什麽？”
林溪年的表情不光是驚訝，更接近驚悚，陸昭昭立馬進去了。
回去後，林溪年沒好氣看著她，“你最近是不是看了什麽……東西？”
“啊？沒有啊？”陸昭昭小口吃菜，“就是看戀愛百科。”
“你這是戀愛百科？你知不知道……”林溪年一時間竟然想不出措辭，猶豫半會，只好總結：“大庭廣眾是很不好的，在家裏關上門都可以。”
陸昭昭點點頭，沒想到沒挑逗到他，結果解鎖了他一個爹系版本。
“以後不要有這種想法。”他繼續說，陸昭昭連忙點頭，然後小心又討好地夾了一塊豆腐給他。
林溪年笑了下，很淺，稍縱即逝，他支著太陽穴，看著她吃，突然喃喃說了一句：“姐姐還是只談我一次戀愛吧。”
陸昭昭忍不住聳肩笑了，喝了口果汁，“那你要活得久一點，最起碼不能比我先死。”
林溪年突然楞了下，有些茫然，她這話說的隨意，半開玩笑，林溪年卻想追著問：“為什麽？”
“因為我守寡了，肯定不會守著你一輩子啊。”陸昭昭故意壞笑，“姐姐我啊，可能一個非常受不住孤獨的女人。”
陸昭昭雖然是故意說的，帶著開玩笑和不正經，但她想的很徹底，如果她經歷了林泉月這樣的事情，真的很愛，就一個人去一個地方，獨自生活，永遠記住那個人，難受不能自已，就想開點，讓自己開心起來，真正能被自己記住的人，怎麽可能舍得自己想不開？
林泉月唯一讓人如鯁在喉的是，唯一能罵她作的人只是那個讓她作的人，可惜人已經不在了。
林溪年沒說話了，深吸口氣，就這麽看著她，也不知道是聽進去她說的了，還是沒有聽進去。
陸昭昭就當這個話題過去了，慢慢吃飯，看眼時間，時間還早。
林溪年給她飯上放了點海苔，自己也挖了一勺吃了一口，陸昭昭驚喜問他：“你也喜歡這樣吃啊？”
他看她一眼，笑意含在眼裏，說：“曾經有個人教我這麽吃，很好吃。”
“我是從網上學的。”陸昭昭壓根就沒多想，“我小時候不喜歡吃白米飯，外婆會給我做醬油飯，後來聽說吃多了醬油會黑，我就換成這個了。”
“你黑了嗎？”林溪年第一次聽說這個說法，認真看著她。
陸昭昭張了張嘴，覺得這個話題聊下去就有些無解，於是突然問：“你打算活多少歲？”
林溪年被她逗笑了，這話題轉的還挺生硬的，他微微擡頭，似乎在想什麽，好一會才說：“當然不會比你先死了，我這個人最受得住寂寞了。”
“你倒是會哄人，網上說男的根本不會記住喜歡的人一輩子。”
“網上還說男人喜歡撒謊呢，你怎麽不信這個？”
“你會撒謊嗎？”陸昭昭突然看向他，林溪年措手不及，眨了下眼睛，“會。”
陸昭昭瞪大眼睛，“什麽時候？”
他笑了，“剛剛。”
陸昭昭噎住了，剛想追究什麽，就被他這句給打沒影了，壓根想不起自己要說什麽了。
吃過飯，陸昭昭上去睡覺了，服務員過來打掃，林溪年掃了下幾個人，看到經理偷偷看了他兩眼，似乎在打量什麽。
林溪年沒說話，直接上去了。
陸昭昭晚上沒睡多久 ，這會困的厲害，到了下午三點才起來，林溪年在一邊對著電腦工作，陸昭昭瞇眼看了會。
她還沒來得及說話，手機放在枕頭邊叫喚起來，她蹙眉看了眼，是唐燁。
她揉了下眼睛，決定不接，接的也累，等唐燁自己不打了再說，可能是唐燁反應過來她是要真的出去玩了。
見她不接，唐燁開始發消息。
電話聲吵到林溪年，林溪年偏頭看過去，見她無精打采，“怎麽不接？”
“我哥，煩死了。”陸昭昭拿起手機，就看到唐燁發：“你長本事了？帶男人去酒店？”
“他媽的開房開到老子頭上了？”
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唐燁的那股子憤怒，陸昭昭看向林溪年，唐燁知道的還挺早。
陸昭昭嘆氣，“我哥知道你在這了，怎麽辦？你要不要找個衣櫃躲起來？”
“他來了嗎？”林溪年奇怪，很快反應過來，“你哥知道，又不是你老公知道？”
陸昭昭險些氣笑，“我有老公，我跟你在這幹嘛呢？”
說完頭也不擡，給唐燁發消息：是我造型師，長得比較男性化。
唐燁立馬發了個表情，“你當我傻？”
“恩。”陸昭昭回覆了這個字就關手機了。
免得唐燁一會找上門，陸昭昭收拾了下東西，跟著林溪年直接退房走人了。
不過她明顯多慮了，唐燁雖然生氣，但還是極有分寸跟她說：“你已經這麽大了，有戀愛自由，我也不管你，你自己把握好度，別天天賣了給別人數錢。”
“你才天天給別人數錢呢。”陸昭昭沒好氣哼了聲。
林溪年那邊也在給別人消息，兩個人在候機廳坐在一邊，各做各的事情，陸昭昭看時間還早，點開babana開始打游戲。
林溪年下意識看過來，陸昭昭立馬躲開，“幹嘛？”
“還在十八關？”
陸昭昭漲紅了臉，看他神色淡然，仿佛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，她很倔強回答：“十九了。”
林溪年咬牙，點點頭，不打擾她，偏頭繼續發消息了。
“我已經把梁悅凡警告了，你暫時不要招惹他，他這種人不就是想要錢嗎？給他點錢，等抓住他的把柄不就沒事了。”林媽媽在微信上給他發消息。
林溪年猶豫了下，打字過去，“我不想給他錢，是因為他哥，憑什麽他就該心安理得用哥哥去世的錢？你給了他錢，就讓他覺得鬧一鬧就能有錢，以後只會變本加厲。”
“誰讓他是梁家人，誰讓你跟他講理，碰到這種人我們沒有辦法啊。”
林媽媽似乎不想說他，說起了別的，“你身邊那個女人是誰？你現在和她在一起。”
林溪年沒回答了，林媽媽也不管，逼問著，“你今天真的不來看你姐姐？她現在心情好多了，醒來還找你來著。”
林溪年想冷笑，想到陸昭昭，壓了下去，“她找我看我死了沒有？”
“她只是偶爾犯糊塗，不是真的想害你，你是她弟弟，那次事故，如果是你出事，她也不會好受的。”
“我看她是巴不得那次是我死了。”林溪年關了手機。
陸昭昭在一邊認真打游戲，突然出現一陣刷錢充值的聲音，林溪年擡眸看了過去。
“是否用一百顆鉆石換通關提醒？”
屏幕上彈出一行字，林溪年看到陸昭昭毫不猶豫點了，林溪年眼皮跳了下。
密室裏灰了兩面墻，很明顯指示她，機關不在這兩邊。
陸昭昭抿唇，擡頭看過去，“五百沒了。”
林溪年耷拉著眼皮，陸昭昭蹙眉，想了又想，“要不你幫我過了吧？林總？”
“不太好吧，這可是直接給你作弊啊。”林溪年人模人樣說。
陸昭昭氣結，“求你了，林總，男朋友……”
“我來生做牛做馬……不，此生以身相許。”
她連哄帶騙，林溪年被她鬧騰地笑了，無奈嘆了口氣，“真以身相許？”
“不是許過了嗎？好幾次呢。”陸昭昭小聲說。
“有實無名。”
“男朋友不是名分？”
“臨時頭銜。”
陸昭昭徹底沒話說，他說的有道理了，她想了一下，“你是要跟我求婚？”
“求婚？”他腦子裏閃過這個畫面，緩緩點頭，“也可以。”
“不行，我不答應，太草率了，你先給我通關。”陸昭昭突然一下子機靈了。
林溪年面露可惜，拿過手機，準備通關，陸昭昭湊過去看，緊張兮兮，眼皮都不敢眨。
林溪年修長的手指往屏幕上就要戳下去，突然屏幕一黑，陸昭昭沈默了下，屏幕很快跳出來電提醒。
林溪年掃了下上面的名字，將手機還給了她。
是老同學來電，不知道為什麽，林溪年看到，她下意識的心虛，她不想讓林溪年知道自己對林泉月說過的話，對於那件事，歸根到底，是她說了重話，就是不應該。
她不想讓林溪年覺得她是沒有同情心的人。
可轉念一想，林溪年又不認識她的同學，怎麽會多想，人家根本就不知道她和林泉月的關系呢。
陸昭昭拿起電話，起身出去了。
“林泉月醒了，不知道她怎麽了，突然知道我們在關註她的事情，讓我跟你轉交幾句，說她死不了，讓你別太開心。”
這話說出口，同學都嘆了口氣，其實她是真不想說，但是覺得有必要跟陸昭昭說一句，不忘道歉，“我是不是一開始就不應該跟你說林泉月的事情啊？你們之前不是關系特別好嗎？到底怎麽了？就不能和好嗎？”
陸昭昭神色有些蒼白了，咬唇發著呆，心裏生出一股子氣來，林泉月這是在提醒她當初說的話，現在自己不好過，也不讓別人開心。
“我真的……”陸昭昭笑了下，“覺得她惡心。”
同學楞住了，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。
“就她苦，就她累？讓別人跟她一樣痛苦她就開心了？”陸昭昭覺得可笑極了，她靠著玻璃窗，“她今天自殺未遂，明天是要做什麽？把我們都殺了？一起死？她就滿意了是嗎？”
同學嘆了口氣，“她……也挺苦的。”
“哎呀，不說她了，反正沒事就好了，你現在在江海城嗎？我這幾天來出差，大明星有沒有時間吃個飯？”
“我今天要去國外出差，下次吧。”陸昭昭婉拒了她。
同學也隨意，“好的，那下次再說，你別多想了。”
陸昭昭回去時候，林溪年在發呆，看到她過來，居然主動問起打電話的事情，“誰啊？”
陸昭昭懶得撒謊，“一個老同學。”
林溪年看著她，緩緩點頭，然後笑道：“女的？”
陸昭昭下意識點頭，很快發現不對，擡頭看他，“什麽意思？”
“我還以為是那群護花使者。”林溪年無所謂笑，陸昭昭沒好氣道：“我跟他們沒有聯系，你別天天疑神疑鬼的。”
“你那個同學叫陳潔？”林溪年突然問。
陸昭昭奇怪，他怎麽對自己這一通電話，這麽感興趣了。
“對啊，你認識？”
林溪年搖頭，“剛才看到了，就是問一下。”
陸昭昭脫了外套，剛才被氣到了，這會有點熱，林溪年還在問：“她說什麽了？”
“你到底要幹嘛？這麽好奇我跟同學的聊天？聊些瑣事而已。”
陸昭昭面露不耐，明顯不想說這個，對剛才的電話有了抵觸。
林溪年眨了眨眼睛，睫毛忽閃，說起了別的，“鐘意的事情，你哥處理的差不多了。”
陸昭昭拉回思緒，強提起精神，“恩，我沒過問。”
“他其實是你的私生粉，經常跟蹤你們的行程，這次他是找錯了，才跑去拉開我的門，結果轉頭發現不對，就去拉你的門，你哥不願意和解。”
“他願意和解才怪，我爸現在在我外公面前，都不敢大喘氣了，我爸也不可能輕易放過他。”
陸昭昭說這話的時候，心思完全不在這上面，雙目無神，看著前面，在想別的事情。
林溪年蹙眉，微微偏頭，手下輕輕轉著手指上的骨戒，想到什麽，眼神變得陰郁起來。
航班還有半個小時開始，林溪年借口出去買東西，陸昭昭也沒多想，靠在一邊發呆。
林媽媽給他發了消息，他還沒回。
“秦免說你要出國一趟？怎麽突然要出差？你陪那個女孩子一起？”
林溪年現在也不想回答，直接打了電話過去，林媽媽幾乎是兩秒不到就接了起來。
“小年，你……”
“今天有人去看林泉月了？”林溪年突然說。
林媽媽要問的話，只好先咽了回去，“公司的董事來看了，是信任的人，你放心。”
“其他人呢？有沒有她的同學？”
“同學？”林媽媽奇怪，“你姐大學都還在休學呢，總共都沒上幾次，哪有同學？”
林溪年想起陸昭昭剛才的電話，剛想提醒，林媽媽很聰明，驚呼出聲，“你是說高中同學嗎？”
“今天確實有一個，不過我看她樣子怪怪的，沒信，直接找了個借口。”
“難道真的是同學？可是看她樣子不像。”
“像個記者，怪怪的，我不是很喜歡。”
林溪年腮幫子微微鼓起來，轉眸看向大廳裏坐著的陸昭昭，陸昭昭剛才還在他面前裝沒事，這會人一走，就開始紅著眼，從包裏拿紙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 啊，我是個反轉機靈鬼，應該不亂吧，我就差沒直白說誰是誰，幹了啥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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